【林秦】盲从
还是对林秦下手了 写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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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从
“你不是真的认为秦明这样很正常，你只是不希望他好起来。”
“真正有病的不是他，是你，林涛。”
那又怎样呢，林涛从法医科室专属于秦明的座椅中站起来，迈着大长腿走到李大宝面前，审犯人时才会有的严肃表情一闪而过。他站定在那个矮他一头半的小姑娘面前，一秒钟笑开，“相信我，定期发作的隐疾和揭开伤疤相比，后者才会让秦明承受不住。”
李大宝不能忽略林涛走到她面前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这是在面对这个人时从来不曾出现过的。她不能反驳，觉得面前的人陌生的同时，她又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你们干什么呢？”
秦明站在门口，目光不解地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最后摊了摊手回到刚才林涛坐过的位置上。
“没啥，大宝说昨天小龙虾吃多了，大早上就肚子疼！”林涛笑嘻嘻地说，李大宝跟着点头，秦明有没有在听好像并不重要。
李大宝做噩梦了，在亲眼目睹一惯不近人情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秦明因为雨天瑟瑟发抖的第二天晚上，梦里的秦明成了杀人犯。
李大宝突然觉得秦明应该看心理医生是件很严重的事，而不是像局长沉着冷静地向她叙述多年前的事实，或者是林涛几句云淡风轻的话那么简单。
于是她趁着秦明不在的时候，郑重且认真地对林涛说了她的想法，她只是觉得，她有跟林涛说的必要，潜意识里让她觉得，好像除了林涛之外，没有人能管得了秦明。
最终的结果是没有结果，李大宝不敢否认，林涛跟她说的那句话让她嗅到了一点威胁的味道。
林涛喜欢秦明，李大宝刚来法医科没多久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只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认为这是种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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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有多少年了呢……林涛掰着手指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秦明面无表情地摆弄手机，思绪回到了秦明刚回来龙番市的那天。
秦明来警局报道的时候林涛刚好出任务，然而在外的林涛心却不知道飞向了哪里。他只知道，自己想马上回去，又不想马上回去。就是这样的矛盾，让他整整一天都没有看到秦明。直到第二天，小吃街有案子，刑警队的一个下属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反复思量了好几遍说辞之后终于拿出手机，想要像做报告那般郑重地拨出去之前，林涛阻止了他。
“我来吧。”
下属并不知道他们早就认识，困惑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我是秦明。”
林涛的手机号用了六七年，在听到秦明这个使他陌生的开场之后，失望终是开始蔓延。
标准西装三件套，林涛想，以前他没有见过这样出现的法医，他也没有见过这样出现的秦明。顾不上感叹秦明的变化，想着怎样打招呼的开场白亦被扼杀在嗓子里，秦明先开了口，“死了几个？”冰冷的声音一直僵硬到了林涛的心底。
“目前还不清楚。”
“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只是接到了上级的通知，要开展打四黑除四害运动。”
“需要法医帮你们鉴别地沟油么？”
秦明的目光辗转在林涛和那个可怜的下属之间，林涛无法辨清，秦明的责问是对着谁。
“这是人的手指。”
秦明拿着经过软骨分离的手指来回看着，“林队长，看来今天晚上我们都不用睡觉了。”
林队长……林涛有些变态地想，秦明不仅没有忘了他，反而是自己仍旧成功抢占了很重要的一部分。
那句话像极了大学期间林涛不得不恶补书本知识时，秦明在他背后似笑非笑地说，“体育健将，看来你今天又不用睡觉了。”
结果是他们都没有睡，秦明在他旁边看了一夜的书。
“大宝怎么还不来？”
林涛被秦明的声音叫醒，略微皱了一下眉，又打趣道，“女人嘛，就是麻烦，不打扮好了怎么可能出门。要不我们先点餐吧？”
秦明摊手，不置可否，而后又像是思考过得出了结论，“还是等大宝来了再点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林涛目光灼灼，看着秦明不解的眼神后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多余，不知是何心情地低头玩手机。
看着一条微信成功发送出去，林涛有些无奈地想，自己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悲哀到了头。
等李大宝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一屁股要坐到林涛旁边的时候，林涛出手阻止了她。
“干什么呀？”
“你坐老秦那边去。”林涛朝二人神秘地说，“一会儿有贵客要来！”
“谁啊这么神秘！”李大宝乐颠颠坐到秦明旁边又开始鄙视林涛，“别告诉我是你那个不存在的宝宝。”
“什么叫不存在的宝宝啊，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林涛的宝宝！”
路漫漫其修远兮，成功追到秦明堪比十万里长征，李大宝并没有对林涛有一天能叫秦明宝宝抱有任何希望。
只是没想到林涛还真叫来个宝宝。
长发飘飘气质好，肤白貌美大长腿，当这个叫宝宝的女人出现的时候，李大宝觉得困惑，思来想去最后得出个结论，林涛不只是病态，或许他是疯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里面也有她的功劳。
她不知道在林涛眼里，秦明给了她多少特权。从没有人包括自己都在他解剖时不得入内的解剖室容纳了她开始，林涛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想当初，在他把名字念错成赵大宝的时候，即使被她认真地纠正并解释了之后，林涛也只是觉得无关紧要地轻声应着。他在心里嘲讽道，反正你也不会长留。可如今，只剩下打脸声。
再到后来，一切如林涛所想，对于秦明来说，李大宝是个新奇的存在。她不像那些俗气的男人，也不像那些脂粉气的女人，独特的思维回路以及堪比警犬的灵敏嗅觉让秦明很感兴趣。如果只是在工作中造成了影响，林涛是不甚在意的。可远远不止如此，秦明居然让李大宝走进了他的世界。不，准确的说，是秦明往李大宝的世界中踏了一步，他开始害怕，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没能真正走进专属于秦明的领地。
秦明跟着李大宝去集市吃小龙虾，喝着劣质的啤酒，秦明允许李大宝送他回家，允许她坐他的沙发，允许她翻看他写结案的笔记本，允许看着出现在黑暗里让他无法躲藏的梦靥。
这凭什么？
林涛看着秦明在看到宝宝的时候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而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了，而对于他来说，这就够了。
相反，李大宝觉得这可怕多了，感受着这当中的暗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两个人，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互相躲藏，互相试探，更多的却是无止境的折磨。
单箭头的折磨，秦明永远是赢家，在各个方面，这不容反驳。
为了欢迎所谓的宝宝，吃过饭之后他们又去KTV作了一通，准确的说，是秦明冷眼旁观地坐在角落，李大宝看了一圈选择默默坐在他的身边并且堵上耳朵。
基本上都是林涛在嘶吼。
最后要散场的时候，林涛点了一首歌，《你是我的》。
音乐响起的时候，林涛唱得无比动情。李大宝条件反射地看向身旁的秦明，那人似乎是觉得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所以肆无忌惮地笑了一下。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瞬间，李大宝觉得自己被刨除在外了，在外人看来，他们是完美的铁三角，默契无比的铁三角，但其实不是，李大宝终是明白了，在林涛看不懂的某个次元空间里，隐藏着他很想知道的秘密。能够破解秦明的密码，他不用羡慕拥有其中半个数字的任何人，因为全在他自己身上。
直至多年后，李大宝也没有告诉林涛，或许对于秦明的感情，她早就偷窥到了。那天她翻看到了一句话，“所有坚不可摧的情感，都有瞬间崩塌的可能。”这句话又被划掉了，李大宝不无可惜地想，看上去再像一只孤舟的人，也是有弱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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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家，阴了的天开始下起小雨，秦明洗过澡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头发吹干，任由水珠从发根顺着发丝淌进脖颈里。起身关了窗户，窗外的树枝摇摆不定，沙沙的声音惊扰到他的思维，又像是明白他心里真正所想，叫嚣地无比欢快。
似是大雨将至了。
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秦明开门后一点都不意外，林涛拎着一提啤酒像无数个孤独夜晚那样，以球赛为由留宿他家。
被雨水淋湿的林涛没有去管他的头发，这样的造型与秦明如出一辙。
“没有宝宝。”
无论是薛定谔的猫，还是林涛的宝宝，秦明其实都不在意。所以他不打算给出任何反应。
“没有宝宝了。”林涛又说了一次。
“从来都没有。”
“大学的系花，后来所有的宝宝，都是从来不存在的。”
“所以呢？”
“所以你不要再犯规了，不要接触别人了。”
我不是不想你完全不跟别人交流，可是能不能不要留给我危机。
林涛的宝宝只有一个存在的理由，用来告诉秦明，林涛为了他放弃了多少。
“大学的时候，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喜欢我。”林涛的目光让秦明觉得自己再次被灼伤了，“我确实想逃，可是在我逃之前，你却先逃了，一逃就是好几年。”
“然后你又回到了龙番市，我追着你跑，可你还是在逃，并且时不时确认一下我是否会跟得上。”
“真的，这样太累了。”
“提分手的时候，宝宝骂了我。她问我原因，我说我一直都只爱你。无论跟谁说话想的都是你，眼睛不管定格在哪里似乎都能看到你的影子，日日夜夜肖想的都是你。”
“她气急了，然后她问，那秦明知道么？知道我这么肮脏龌龊的想法么？”
“我说你知道。”
林涛扳正秦明的身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害怕再次失去亲人，所以你不要亲人，你知道你父亲的死因，所以你也不要朋友，这样就不会有背叛。可是秦明，那我算什么呢？你让我存在了，总要给我个位置。”
“如果存在就一定要有个理由，那你还是走吧。”秦明只是动了动嘴唇，惜字如金的他说出来的每个字却都那么伤人。
可是林涛却笑了，他看得懂秦明眼底肉眼察觉不到的悲伤，话语里的苦涩经过他的喉咙已经全部被过滤掉，可他就是知道，就是懂他。
“我不走。”林涛的额头轻轻贴着秦明的肩膀，闷闷地再次开口，“我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一边与我保持距离，一边又实时牵着我不让我离开。你也矛盾，可你想确认什么呢？确认我是不是足够爱你么？你知道的，这早就不用确认了吧。”
一边说着，一边亲吻着秦明脖颈出细嫩的皮肤，泛着沐浴露舒服安心的味道。
秦明放软身体，轻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想跟你在一起啊……
因为受不了你有一天会跟别人牵扯在一起，即使不是李大宝，也会有别人。
林涛没有别的办法，自己得不到，又担心着某一天别人会得到，所以他爱着秦明，喜欢病着的秦明。
“小时候跑去别人家的狗，命不久矣离家而去的猫，我都不是。秦明，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离开你。”
“要是以前，我其实说不出来这些话，也不敢这么做，但是我突然就想通了，运气好你想给我个位置了那我就成功了，运气不好也不能改变什么不是么。”
墙壁上亲吻着彼此的影子交织在一起跳舞。无比契合的身体在宣告着，一切就应该是这样，没有其它选择。
林涛没有告诉秦明宝宝骂他的话，那个美丽的女人歇斯底里地指责着他，指责着他们，“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折磨别人么？为什么我的感情要成为你们的牺牲品！你怎么这么变态！”
会下地狱的。
她最后说。
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好，林涛想，你怎知地狱不是天堂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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